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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韵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来还想淡然接受呢！还想指着靠近蒋涵套出他们的内幕交易呢！但是两台双开门电冰箱的价格实力碾压宁韵然的接受程度。&ldo;怎么了？&rdo;男人清润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像一滴水落进沸腾的火焰里，发出嘶啦啦的声响。那句&ldo;比如我看上你了&rdo;简直就是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宁韵然觉得自己要完蛋。&ldo;小宁说要把蒋画家送的香奈儿的包还回去，我觉得蒋画家是有心要和小宁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rdo;江婕赶紧解释说。&ldo;但是我的肩膀扛不起两台双开门冰箱啊！&rdo;宁韵然一说完，莫云舟就抬起了手，拳头轻轻抵在唇上，他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宁韵然忽然想起了陆毓生的那一句&ldo;美人如玉，顾盼生姿&rdo;。之前宁韵然还觉得陆毓生扯淡，现在忽然觉得还真挺形象的。莫云舟从宁韵然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包：&ldo;蒋涵的审美还是不错的。而且它也不重。你不是说想加薪吗？加薪没有，就拿这个包当奖励吧。&rdo;奖励？那我宁愿要两个双开门冰箱！一个拿回家用！一个拿去卖！莫云舟将包送还到宁韵然的手中，在与她擦身而过那一刻，在她的耳边留了一句：&ldo;可不能拿去卖，和画家打好关系也是你的必修课。&rdo;温热湿润的气息仿佛沿着宁韵然耳部的凹陷转了一圈才消散开来。那句话，旁边的江婕也听见了，完全不明白莫云舟凑到自己耳边说的意义何在！这个抖！&ldo;我都跟你说了吧！收下它，别再和蒋涵对着来了！&rdo;&ldo;我是不想蒋涵再和我这里闹腾，但我也确实不想接她的……你又不是不明白！&rdo;宁韵然小声说。&ldo;我明白啊，我怎么不明白？我也经历过啊。但问题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do;江婕揽上宁韵然的肩膀，看着她一脸郁闷的表情，乐开了花，&ldo;你个小傻子！你住院这一整周，布里斯先生和高总敲定了一个大型画展。蒋涵的画展都算不上什么了。&rdo;&ldo;什么意思？&rdo;&ldo;就是梁玉宁老师的学生们的画作啊。布里斯先生希望能让艺术界认识到他们，给他们的作品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这可是大生意啊！我们画廊能让梁玉宁出名，现在借着梁玉宁的名气，把她的学生再炒作起来。布里斯先生低价收入这些学生的作品，再高价卖出，商人的头脑啊！&rdo;听到这里，宁韵然脑海中的警戒线被狠狠撞了一下。所谓的低价买入，到底有多低价？而布里斯先生又准备以多高的价格出手？老大说过，这笔洗钱案的上游已经等不及了，有大笔金额要转去海外，而高峻又是对方的合作伙伴，要帮对方转移资产的话，最近就一定要和那位幕后大老板的代理人合作。结合布里斯先生的海外人士身份……宁韵然忽然有个设想，蒋涵恐怕已经不在那位大老板的考虑范围内了，她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布里斯先生的目标是捧起一众学生，如果画展效果好，这一众学生的作品成交量都会很惊人。&ldo;对了，梁玉宁都有哪些学生的作品要在我们这边展出？&rdo;&ldo;现在还不清楚。布里斯先生一直在和高总商量。&rdo;宁韵然笑了笑，在心里盘算着必须要知道这些学生的名单，让老大那边去查一查他们的价位是什么，再对比画展之后的成交价格，就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大了。买下这些画作的&ldo;收藏家&rdo;，可能就是在国内替幕后老大洗钱的人。这些人通过买画将洗白的钱支付给布里斯，然后再经由布里斯的海外账户转给那位幕后老大，跨境资金追踪需要提前和他国相关部门联系合作。这里面也许还会有少数真实交易，这些内幕会对洗钱活动的资金追踪造成难度。宁韵然相信，高峻肯定提前知道布里斯内定好的会购买这些画作的人的名单，否则画展之后，如果真的销售情况好，这些画被某些真正的收藏家买走，就会造成洗钱渠道的浪费。如果布里斯真的有问题，那么让布里斯夫妇成为画廊客户的莫云舟到底有没有问题呢？回到座位上的宁韵然将抽屉打开，拿起压在上面的资料，在抽屉的底部，是一张素描。那是那天宁韵然走进贵宾洽谈室，看见的莫云舟的侧脸。那时候的他正在和布里斯先生说着法语，周身都是贵族风度。宁韵然松开手，资料落下来，将一切都挡住了。这天下午，宁韵然的小组和其他小组都被叫到了会议室开会，就是为了分配梁玉宁学生画作的策划。宁韵然看着坐在高峻身边的莫云舟，他沉稳地介绍了梁玉宁的六名学生的资料和风格。他们又开始了天昏地暗的加班。宁韵然上网搜索了这六个人，他们的资料可以说几乎没有，甚至搜索不到他们与梁玉宁之间的联系。因为画展时间有限，几个小组立刻忙了起来。宁韵然又进入了加班加点的生活。尽管她內心深处很清楚，就算他们的画展办得像屎一样，也不妨碍那六位年轻画家的画作&ldo;狂飙猛进地升值&rdo;。周五的中午，宁韵然在做媒体安排表，聚精会神，虽然听到江婕唤了好几声吃午饭，宁韵然只是挥了挥手背：&ldo;你们先吃，我等会儿！&rdo;等到计划中的工作都搞定了，宁韵然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公司订的盒饭已经凉了。她不讲究这些，端起饭盒正要去微波炉加热，一抬眼，就看见身着藏青蓝色棉麻长裙的梁玉宁站在不远处对她微笑。&ldo;看到你对我学生们的画展这么尽心，我觉得自己应该请你吃一顿好吃的。&rdo;梁玉宁的长发编成大股麻花随意的束于脑后，几缕碎发缀在耳边，比起蒋涵的张扬，宁韵然更喜欢梁玉宁这种文艺女青年的气质。更何况莫云舟还&ldo;指教&rdo;过她，一定要和画家们打好关系。&ldo;好啊，只是时间有限，恐怕只能吃个商务简餐啦！&rdo;&ldo;那也是我的荣幸。&rdo;他们一起来到对面的餐厅，宁韵然点了一份糯香排骨简餐，梁玉宁又加点了一些点心。两人从一些知名近代画家的风格聊起，再聊到现在正在筹备的画展。&ldo;说到这里，梁老师，我觉得这幅画我很欣赏，技法成熟，风格比较大气，我想以它作为您的学生陈朝声的主题。我们小组觉得它原先的名字晚歌比较一般，想给它换一个名字。&rdo;宁韵然取出手机，将一幅画递到梁玉宁的面前。梁玉宁点了点头：&ldo;这幅画确实大气，那么如果换名字，你想好换什么了吗？&rdo;&ldo;想好了，浩澜。&rdo;宁韵然眯着眼睛笑着说，&ldo;浩瀚天下，波澜壮阔的意思。&rdo;&ldo;很好啊。原先的格局小了，你们把名字改一下，意境上了一个层次。&rdo;&ldo;不过还是要和画家本人商量一下。&rdo;宁韵然笑道，低下头继续吃东西。&ldo;宁小姐想的不就是如果我的学生不答应，希望我这个做老师的能说服他。&rdo;作者有话要说：直男思维女友吐槽大会：莫云舟：我试图跟你表白，就成了碧海潮生曲。在你心里我就是黄药师了？那顾长铭算什么？宁韵然：古墓派小龙女～莫云舟：那么凌睿呢？宁韵然：梅超风！啊哈哈哈哈！莫云舟：好吧，我比凌睿好点。他愿为你折腰&ldo;哎呀，被梁老师看穿了。其实《晚歌》这个名字本来也很有意境，就是……&rdo;&ldo;就是有些收藏者不会喜欢，因为听起来像挽歌。你们也是为我的学生好，想要他的知名度能够上去。放心吧，我会让我的学生们尽量配合你们。&rdo;&ldo;那我就放心了！&rdo;宁韵然笑着说。午餐之后，宁韵然告别了梁玉宁，走在回去画廊的路上。她左右看了看，从包里取出了自己和凌睿用来联系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ldo;喂，老大，我今天试了一下梁玉宁。&rdo;&ldo;你试她什么了？&rdo;手机那端传来的是凌睿沉冷的男性声音。&ldo;我跟她说我们要改掉她一个学生的画作名字，我说这个学生是陈朝声，画作原名是《晚歌》。但其实这是她另一个学生白响的作品，名字是九天。&rdo;&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犯了两个错误，梁玉宁都没有反应。一个老师要为自己最欣赏的学生办画展，画作肯定都是她事先为学生们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她连自己学生的得意作品都认不出来。&rdo;&ldo;所以，这些布里斯先生力捧的年轻画家和梁玉宁根本没有半毛线关系。而且我查过了，这些年轻画家一点知名度都没有。以后随便找一幅画都能冒充他们的作品拍出天价！&rdo;&ldo;因为上游毒品交易数额巨大，为了从下游的洗钱犯罪逆向追踪那个毒枭的真正藏匿地点，局里已经批准我们监听高峻以及相关涉案嫌疑人的手机和电话，但是至今没有听到任何高峻与布里斯之间书画交易有问题的通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