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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像是画廊，就算她从顾长铭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也没有人会上前来八卦。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她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黄秘书提醒她回去准备。黄秘书的语气也是公事公办，一点都不好奇办公室里形象气质佳的秘书这么多，顾长铭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她。宁韵然回到了公寓，向杜若汇报了这件事。&ldo;杜师兄，你说这像不像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顾长铭对我有意思，所以要把我带在身边，灰姑娘打造成公主之类的，把我送进上流社会之类？&rdo;宁韵然一脸兴奋地问。正摸着下巴的杜若忽然抬起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宁韵然：&ldo;不得了，你竟然开窍了？&rdo;&ldo;啊……你觉得顾长铭真的对我有意思？&rdo;宁韵然傻眼了。她胡扯的啊！&ldo;对啊，你不觉得顾长铭对你是有好感吗？&rdo;杜若说。&ldo;那……那我该怎么办？&rdo;宁韵然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ldo;躺平就好。&rdo;杜若用无所谓的语气说。&ldo;哈？杜师兄啊，说正经的啊！&rdo;&ldo;那你把瑞士军刀带上吧。&rdo;杜若回答。&ldo;带军刀去防身？顾长铭不是那种人吧？&rdo;&ldo;你打开瑞士军刀，用它照照镜子，看看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rdo;杜若凉凉地回答。&ldo;你……你跟凌睿的关系一定很好吧？你们说话都一个路数的！&rdo;&ldo;我一直被模仿，不曾被超越。&rdo;&ldo;那如果我告诉你，云晟集团的ceo莫云舟也曾经对我有意思，你怎么说？&rdo;宁韵然正等着杜若露出惊讶的表情来，谁知道他随手拆了一袋薯片，开始嘎吱嘎吱吃了起来。&ldo;把脸皮带上，外卖记得带回来。&rdo;宁韵然真想把脚踹在这个宅男的脸上。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杜若终于开口提醒她：&ldo;注意一下，在晚宴上，顾长铭都和哪些人走得比较近。&rdo;&ldo;你是说他很有可能和这些人合作洗钱吗？&rdo;&ldo;不……赵婳栩多半是用空壳公司伪造交易流水来洗钱。而空壳公司的负责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挂名甚至于不存在的。所以，他在晚宴上交际的这些人……&rdo;&ldo;是正常交易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以将他们排除在外，缩小调查范围。&rdo;&ldo;是的。&rdo;杜若点了点头。宁韵然从来都不知道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可以搞得这么麻烦。她还以为穿上小礼裙，化个妆，把头发整一整就好了呢！谁知道化妆师拉了一整个行李箱来。我暗恋他？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宁韵然站在镜子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ldo;原来美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宝贵的时间。&rdo;宁韵然感叹地晃了晃脑袋。化妆师笑着问：&ldo;那你是要美，还是要时间？&rdo;&ldo;还是时间吧。&rdo;&ldo;不会吧？&rdo;化妆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有一点被打击到的样子。&ldo;时间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比如吃饭睡觉刷美剧。而美又不能拿来吃。&rdo;宁韵然耸了耸肩膀说。当宁韵然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顾长铭已经将车停在那里了。当他打开车门，宁韵然立刻就坐进去了。&ldo;小宁，你这样是不对的。&rdo;顾长铭一边笑一边说。&ldo;哪里不对？&rdo;宁韵然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ldo;我都是按照你找的那个化妆师来的，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弄乱过！&rdo;&ldo;我是说，你应该走得慢一点。&rdo;顾长铭抬了抬手，示意司机开车。&ldo;是不是太像男人了？&rdo;宁韵然心想，果然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ldo;我是说，你走得慢一点，别人才能欣赏你久一点。&rdo;顾长铭的声音平缓，宁韵然却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只好赶紧转移话题。&ldo;顾总，您忽然说叫我陪你参加慈善晚宴，可是我都不知道这个慈善晚宴的主题是什么啊？&rdo;&ldo;这是关于筹款新建平困地区小学，成立教育基金的慈善晚宴。&rdo;&ldo;我们是为了避税吗？&rdo;而且慈善事业经常也是洗钱的渠道之一。&ldo;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rdo;顾长铭的手指在宁韵然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宁韵然一抬头，就看见方向盘顶上的后视镜里是司机惊讶的表情。她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弹脑门的动作，对于顾长铭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总是保持着与其他人的距离感，但那个动作却是很亲近的。顾长铭已经开始用他一贯的没有感情起伏的语调向宁韵然介绍会到场的几个重要人物，包括受邀的外商。宁韵然的思路很快就被顾长铭的声音所吸引。&ldo;我跟你说的，你大概记住了吗？&rdo;&ldo;记住了，顾老师。&rdo;宁韵然半开玩笑地说。&ldo;我们到了。&rdo;顾长铭抬起眼来看了一眼窗外。宁韵然莫名紧张了起来。顾长铭先下了车，替宁韵然将车门打开。宁韵然的脚踩刚迈出来就忽然晃了一下，差一点摔下去，顾长铭一弯腰就把她抱住了。&ldo;我还特地对化妆师说不要给你选五厘米以上跟高的鞋子，没想到你还是穿不来。&rdo;顾长铭的声音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只是扶着宁韵然的后背，让她站好。这时候，另一辆车停在了他们不远处，车门打开，正是莫云舟。他穿着纯黑色，除了衣领是缎带拼接之外，没有任何装饰的晚宴礼服。可越是简洁，就越是衬托出莫云舟利落却并不锋锐的气质。当他的视线瞥过来的时候，宁韵然更加紧张，好不容易站稳了差一点又要摇晃，一旁的顾长铭再度伸手将她撑住。&ldo;别着急，慢慢来。本来就想你走路慢一点。&rdo;顾长铭的声音还是很有耐心。&ldo;顾总，没关系，我能站稳了。&rdo;宁韵然开口说。&ldo;好。&rdo;顾长铭松开了手臂，直起了背脊。宁韵然不敢看莫云舟的方向，但是对方已经迈开长腿，走上台阶了。他应该不屑看到她吧。宁韵然的心脏就想被一根绳子挂着，晃来晃去，找不到北。莫云舟怎么会来这个慈善晚宴呢？为什么都没有人跟她说过？宁韵然拍了一下脑袋，这种慈善晚宴，如果是邀请了t市商界的知名人士，怎么可能不要轻莫云舟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啊。早知道，就说自己大姨妈来了不方便了！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想到大姨妈这个借口，因为从前甄晴读大学的时候迟到早退要人帮她打开水用的都是这个理由！顾长铭就站在不远处等着她。&ldo;你怎么了？&rdo;&ldo;没……没怎么。我正在让自己慢下来。&rdo;宁韵然很认真地说。明明是逆光，宁韵然却能看见顾长铭唇角上很浅的笑意。&ldo;那你慢慢来。&rdo;当她走到了顾长铭的身边，正要迈上台阶，身边的男人却微微叹了一口气。&ldo;小宁，你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rdo;&ldo;啊？&rdo;宁韵然的一只手被顾长铭牵了起来，搭在了他的手臂上。&ldo;现在可以一起走了。&rdo;顾长铭抬起下巴，刚才对宁韵然的和颜全部收了起来，走向晚宴入口。他为人本来就低调，和莫云舟的男性晚宴礼服一样，没有任何装饰，但却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型。跟着他走入会场，宁韵然就感觉到了香槟与红酒的气息。跟着顾长铭，宁韵然的脚步自然而然放慢下来，在他的身边，她觉得自己都跟着稳重了起来。不少人走了过来打招呼，顾长铭就像在画廊里的时候那样，微微点头回应对方，既显得有礼，又不会太热情。这时候，一位棕发蓝眼的外国人走了过来，张开双臂直接给顾长铭一个拥抱。&ldo;好久不见了！顾先生！&rdo;顾长铭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而是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说：&ldo;考斯特先生，好像前几天我们才在一起打了高尔夫。&rdo;原来这位就是一直与纵合万象合作进行软件开发的英国it业知名人士考斯特。考斯特侧过眼来，看向宁韵然，眯着眼睛说：&ldo;虽然我总觉得你们东方人都长得差不多，但是我觉得今天的这位小姐，应该不是赵总。&rdo;顾长铭淡然一笑：&ldo;这是刚进入我们公司担任秘书助理的宁韵然。&rdo;&ldo;哦，你好，宁小姐。&rdo;宁韵然落落大方地与对方握手：&ldo;感谢考斯特先生对我们hr细分维护系统设计提供的技术支持。&rdo;因为考斯特是英国人，宁韵然很自然地从美式发音转向伦敦腔，虽然只是两句话而已，却让人感觉到一种严谨和教养。考斯特很自然地和宁韵然聊了起来。发现宁韵然虽然不是很懂it业，但是对考斯特去年的几个项目对外公布的盈利情况和行内动向都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