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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个方向,应该是刚从周皇后那里回来。
这至德门就一条笔直的道,两人碰个正着,避都没得避。
四目相对,惊讶之余,一个嫌弃,一个恼怒。
既然正面碰上了,陶缇调整情绪,皮笑肉不笑道,“三殿下这是解禁了?真是恭喜呀。”
裴长洲盯着她,冷冷哼了一声,“你怕不是巴不得我多关些日子。”
“瞧你怎么净说大实话。”陶缇客气微笑着,摆出一副嫂子的姿态,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脸,“我看三殿下的气色还是很不错的嘛。”
这嘲讽的意味太足,裴长洲的脸色登时一阵红一阵白。
陶缇分明瞧见他的拳头捏紧了,又见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只阴恻恻的盯着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变得如此刻薄?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陶缇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从前,看来上次一巴掌还没把你抽明白,要不我再给你清醒清醒?”
裴长洲目光微闪,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上次那一巴掌的痛感他还记忆犹新,别看她瞧着娇小可人,手劲却大的惊人。那日他一边脸红肿的跟猪头似的,痛得他接连三天只能侧着睡。
陶缇见他这样,哼笑一声,也懒得与他废话,带着玲珑就走了。
裴长洲看向她离去的背影,黑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等着瞧吧,等日后她落在自己手中,他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啊嚏——”
“太子妃,你怎么了?”玲珑担忧道。
“没事,鼻子有点痒。”陶缇抬手揉了下鼻子,莫不是有人在背后骂她?
想到裴长洲那出离愤怒的眼神,陶缇轻轻捏了捏手指。
怼人一时爽,但事后想想,如果几年后裴长洲真的当了太子,这货会不会对自己打击报复?
或许头几年有昭康帝压着,裴长洲不敢对自己这个太子遗孀做些什么。但昭康帝迟早有退居二线或者薨逝的一天,等裴长洲当上皇帝,他要弄死自己,岂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完了完了。
如果真的那样,那自己还不如陪裴延一起去死好了。
陶缇越想越悲观: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大问题啊。
玲珑见自家太子妃突然唉声叹气起来,还有些一头雾水,刚想问一句,就见太子妃突然停下脚步,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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