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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憋着泪,将声音放低许多,哽咽道:“霍侯,我不要任何的金银,我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说完,阮安豁然从椅座站起,纤瘦的两个肩头亦在发颤、发抖。
霍平枭见她如此,也起身往她方向走了过去。
阮安抬首时,正撞上他深邃莫测的眼睛,她心跳顿止后,又飞快避开了眼。
“我也是。”
男人沉冽且强势的气息拂过她发顶,阮安再度抬首,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霍平枭这是……
还要与她争抢阮羲吗?
阮安淡粉色的唇瓣微微颤着,未料,男人竟嗓音低沉又道:“你和那孩子,我都要。”
都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安费解地看向他,霍平枭又接着问:“你和黎意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罢,他伸出了指骨分明的右手,本想为眼前那泪意盈盈的姑娘拭拭眼泪,却还是怕他的行为会让阮安反感,终是又将悬于半空的手缓缓放下。
“我和他…我救了他母亲,所以便求黎大人送我和阮羲回嘉州。”
阮安的情绪仍未平复,讲话时或多或少有些语无伦次,姑娘又想起适才两个男人那剑拔弩张的对峙,又道:“你不要去寻他的麻烦,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未婚夫……”
霍平枭却蹙眉,将她的话打断:“黎意方的私德我不做凭判,他却然是个好官,调任也是陛下和吏部的事,我管的,只是大骊的那些兵马而已。”
阮安在前世时,却没少听闻他父亲霍阆的手段。
霍平枭掌管兵权,霍阆则被宫人悄悄地议论为,是本朝的影子皇帝,整个六部都由他所控,再说京兆少尹这一职本来就是会经常调动的岗位。
阮安仍想再为黎意方说几句话,霍平枭却仍未忘记正题,又盯着她眼睛,郑重问她:“阮姑娘,你既然没和黎意方定下来,那你可有想好,我适才同你说的那件事?”
阮安心在颤,纤手也在微微发抖。
“霍侯是想让我做妾吗?还是…想寻个宅子将我安置,让我做外宅妇?”
“我不纳妾。”
“我也绝不会做你的外室。”
阮安的语气透着毅然,心想阮羲如果能以嫡子身份生活在霍家,其实也不比跟着她在嘉州差,前提是霍平枭未来要娶的名门贵女能够容得下阮羲。
脑海里亦在飞快地想,她该怎么同阮羲解释这事,让他认别的女人做母亲。
她颦着眉目思考时,小脸儿侧着,刚要转首同霍平枭开口提起这事,眼睑下方的寸寸柔嫩肌肤,却蓦然被男人温热的指尖轻摁。
“别哭。”
霍平枭眼帘微垂,他动作小心,蹙着眉宇,一下又一下地为她擦拭着眼泪。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做庶子或是私生子。”
实则他对于突然有了个儿子的事,心中错愕居多,这滋味属实复杂,他也在强作镇静。
而对于曾救过她,又给他生了个儿子的阮安,霍平枭自是心存愧疚,阮安既然是他孩子的母亲,那他注定会跟她有牵扯。
而今,他惟有尽力弥补,并承担责任。
“阮姑娘,你嫁我可好?我会娶你为妻,这样阮羲就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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