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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丁芒夏洗完澡躺在被窝跟何熹年打电话。

“喂？”

何熹年的嗓音透着一丝沙哑的质感。丁芒夏已经很能从他的声音分辨他的状态，声线慵懒的时候说明他心情还不错，在放松；清冽的时候说明他刚刚才从工作状态中出来或者在做别的什么正事；沙哑的时候说明他有些疲倦。

“今天很累吗？”丁芒夏软软地问。

“嗯，有点儿。”

他的尾音有些拖，丁芒夏都能想到他现在是什么姿势在跟她讲电话。

“那我今晚就不烦你啦，你早点儿休息。”丁芒夏说。

“不烦，”何熹年那边有丝沙沙的动静，似乎是坐起来了些，“听你说话能缓解我的疲惫。”

丁芒夏心里一喜，这是分开这些天他说的第一句露骨的情话，唇角忍不住上扬，强压着雀跃：“真的？”

只是那隐秘的欣喜还是被何熹年听出来了，他眉心舒展，及时对方看不见，眼神也变得温柔，“嗯，真的。”

“你洗完澡了吗？”丁芒夏问。

“嗯。”

“那我今天哄你睡觉吧。”

何熹年轻笑一声，“好啊。”

“唔，我想想……”丁芒夏戴上耳机，然后切换到音乐播放器翻了翻歌单，“要不我给你唱歌吧，好吗？”

“好。”

丁芒夏有些羞涩，还莫名有些紧张。也不知怎么的，就给他一个人唱歌，却仿佛回到当时比赛时那种紧张的心情。

她清了清嗓子，脆生开口。她看着歌词清唱，一开始声线有丝不稳，有时候中间还会掉节拍，但何熹年那边很安静地在听，丁芒夏便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失误。

接连清唱了两首慢歌，丁芒夏停下来，听到那头轻微的呼吸声，还以为他睡着了。正想挂断电话，何熹年忽然说：“怎么不唱了？”

丁芒夏微讶：“你还没睡着呢？”

“嗯，你唱得这么好听，舍不得睡。”

丁芒夏老脸一红，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这男人认真的吗？当初在《青春之声》唱了那么多，他都没真诚地夸过一句唱得好听。